子宫革命

在当今这个纷乱不已的世界上，具有普遍关注度的公共话题并不很多，人口问题大概最能触动大多数人的神经。可惜，今天中国人的神经特别坚强，很少有人意识到，当今世界的人口形势有多严峻，人类面临的人口灾难有多恐怖，而灾难之源竟然是子宫！人类中最具有生殖力的那一部分人的子宫，被人们有意或无意地放纵生育，引起颇具戏剧性的“子宫革命”。本文的关注点，不是“子宫革命”在人口总量上的后果，而是对不可缺少的人口平衡的破坏，乃至造成人口构成的严重失衡。这种灾难性的“子宫革命”，将是人类未来的灾难之源，却仍然被许多人忽略。本文所举的一些毋庸置疑的事例，或许将警示世人，让其有所防范。

人类崛起

据人类学家的意见，今天的人类有共同的祖先。宗教传说所称的亚当夏娃，实际上是数万年前生活在今天南非的大约两千原始人。那时的家庭制度离今天甚远，不可能在人类的那两千祖先中，恰恰找出一对亚当夏娃来。

人类早期繁衍的故事，远不像宗教传说那么美丽动人，除了严酷的生存环境之外，还有人类自身的生存竞争，早期人类社会中必然充斥着角斗、残杀、及种种不便想象的现象。但也不致坏到极端，就如启蒙思想家霍布斯所说的，处于“一切人反对一切人”的永不停息的战争中。如果真是那样，人类也不可能幸存至今，让其后代有机会讲述亚当夏娃的故事。

由当初的大约两千人，繁衍到今天的约80亿人（2023），虽然过程漫长到超乎想象，但我还是要说，人类的生育能力十分可观。如果考虑到人类历史上连绵不断的灾难、内乱、战争、瘟疫……，人类的繁衍速度就更加惊人。历史上肯定有过许多人口急剧减少的时期——中国历史上的改朝换代时期多半如此——但必然有更多的人口爆发性增长的时期；否则，就不可能维持总体上的人口增长态势。

尽管如此，人类迄今似乎并未出现爆炸性增长的现实威胁。但这也许是马尔萨斯所解释的那些因素在起作用，而并非出自人类有意识的自我控制。史前时期的人类如何，就不去说了；最近数千年的人口曲线，明显地呈现出剧烈的波动。人类之所以迄今避免了人口爆炸，实在有赖于人口曲线上的那些人口波谷——这样说，固然不免近乎残忍，却是一个不可否认的客观事实。

然而，今天乃至可以预见的将来，似乎不再有历史上的那种人口波谷了。“二战”之后，迄今都没有大规模的战争；似乎也没有其他全球性的大量剪灭人口的自然灾难或者人为灾难。今天的人类文明，已经进步到这样的程度，仅仅想象一下：用马尔萨斯的方法去减缓一下人口的增长速度，人类都不能不有负罪感！上世纪野蛮的计划生育方法，在全世界引起深深的反感，其理由或许就在于此。

人类心理中存在一些由文明进化造成的软肋，它是不能以理性的名义去触碰的！这是人类之幸，抑或不幸？

黑人崛起

上面的观察展示了一幅有点恐怖的图景，这就是人口爆炸。实际上，让人类警觉的远不止这一个信号。或许，今天另一个危险信号具有更大的威胁性，它就是种族失衡。

亚当夏娃时代不存在种族问题，那时的人类应当还没有可见的生物性分化。今天呈现的种族区分，起源于什么年代，我不相信人类学家能给出确切的答案。史前时代地球的各个部分缺少交往，其后果之一，就是不同种族的愈来愈明显的分化。或许有点让你惊异：

种族问题是文明进化的产物！

今天，文明人类关注的种族问题，涉及不可胜数的不同方面，例如种族杂交、种族融合、种族歧视、种族竞争……。本文仅仅关注一个种族问题，它迄今并未被普遍关注，它就是日趋明显的种族失衡。此处所说的“种族失衡”，乃指诸种族原有的人口比例，在诸多因素作用下被显著打破。与此相反，种族平衡自然意味着，种族间的人口比例维持着某种既定格局。

容易看出，种族平衡的提法在原则上就存在问题：什么样的种族间人口比例才是正常的、可接受的呢？我相信，没有人能给出令人满意的答案。或许，在一点上会有共识：不能接受种族的单极化，例如让地球仅保留白人，或者只留下黑人。这种极端情况当然是绝对的种族失衡；但今天这似乎还不是紧迫问题。

今天真正的紧迫问题是：在某个国家或者地区发生断崖式的种族失衡，这意味着：种族人口的原有格局发生急剧变化，而且这种变化引起某些种族的严重不安。造成这种失衡的原因多半是：某些种族的繁衍出现爆发性的增长，而其他种族的人口则没有显著变化。简言之，这种种族失衡来自生育畸形；用稍稍欠雅的说法就是：其根源在于“子宫”，或者，源于一场“子宫革命”。这就意味着：

“子宫革命”催生了种族失衡。

在当今世界的支配性气氛下，展现任何种族的某种特殊性，即使不作任何褒贬评论，都可能招致猛烈批评。这就使得任何种族话题都成为禁忌。但我并不想因此而绕过那些有重大意义的话题，也不想断然否认那些明显的客观事实。在当下，任何人都不可否认的客观事实就是：几乎在世界的每个地方，黑人都有爆发性的增长，包括在中国的某些地方（你注意到了这些地方吗）。

黑人发动的这场“子宫革命”完全是静悄悄的，我相信也是完全无意识的，但其可观的影响，则不应当继续视而不见。我在英国旅游时，看到一些城市——例如伯明翰——黑人之多，让你仿佛置身于黑非洲。法国的情况或许唯有过之而无不及，这就使巴黎的黑人能够理直气壮地喊出：白人滚出巴黎！说这是“种族失衡”，恐怕已经远远不够了。居住在欧洲的黑人当然明白，他们理所当然地拥有“一人一票”的权利。法兰西选出一位黑人总统的那一天，看来已经为期不远了，除非法国人紧急来中国学习事关选举的“特色制度”！

你会说，这算什么啊，美国早就有过一位黑人总统了！但那不属于同一个问题，奥巴马基本上是美国白人选出来的；投票奥巴马的人并非看中奥巴马是黑人。当然，美国的“种族失衡”并非不严重：底特律、芝加哥、纽约等几乎已经是黑人城市了。

上面说了种族问题禁忌多多。“黑人何以有发起子宫革命的能力”这种问题，就明显地在禁忌之列。是黑人性观念特殊吗？是黑人境况较差吗？是西方社会政策的弊端所致吗——所有这些都不在这里考虑，你就去问社会学家吧！

穆斯林崛起

如果谁说只有黑人发起了“子宫革命”，肯定不公平；因为，可能或者已经发起“子宫革命”者，其实大有人在，其中就包括我们的部分同胞。只是，今天中国人已经不愿意干这件事了。

这个世界上确有一个大群体，其“子宫革命”的热情一点也不下于黑人，他们就是穆斯林。

穆斯林出现于公元7世纪，那时的穆斯林肯定不多，至少，其活动地域主要就是阿拉伯半岛，这是一块并不起眼的地方。随着伊斯兰教的大举扩张，穆斯林势力很快占有欧亚非三大洲的大片地区，此时对穆斯林就不可小视了。穆斯林能够如此迅猛扩张，当然并非仅仅是子宫之功，起主要作用的，当时或许还是穆斯林的大弯刀——穆斯林势不可挡的征服，将大量其他人口吸收进穆斯林队伍。特别，欧洲、中亚、南亚的大量新出现的穆斯林，与主要是阿拉伯人的老穆斯林，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。

今天伊斯兰已经是世界的第二大宗教，全世界穆斯林已经达到16亿之巨，人数正在猛追基督教，上升为第一位的日子或许指日可待。今天，世界上已没有什么地方可供穆斯林去武力征服了；他们要扩大穆斯林队伍，固然仍然可以依靠传教，但最主要的依靠恐怕就只能是子宫了。而在这方面，穆斯林较之黑人可是毫不逊色。在全世界范围内，仅仅依靠“子宫革命”，造成了多少穆斯林城市、穆斯林地区、甚至穆斯林国家，已经不是什么新闻。在欧洲，一个穆斯林移民的家庭，生育八九个孩子已不稀奇了。

说到“穆斯林地区”，即穆斯林人口占压倒优势的地区，当然需要统计数字的支撑，并不能信口开河。但说“穆斯林市长”就容易多了。美国的穆斯林市长之多，可以从新闻中经常看到。如果这些城市中的穆斯林人口不占多数，或者不至少占有较大比例，要选出一位穆斯林市长来，你认为很容易吗？在欧洲出现穆斯林市长，已不再是什么特别新闻。这些事实表明，欧美城市的人口构成，穆斯林愈来愈举足轻重。在欧美社会选出一位穆斯林总统，迟早将不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；如若不信，那么就等着瞧吧！

青萍之末

现在来梳理一下本文所作的思考。已经说到：黑人在非黑人国家的崛起；穆斯林在非穆斯林世界的崛起。这两件事具有值得注意的共同之处：其一，他们的崛起都有赖于逐渐形成的人口优势，而人口优势的获得来自于生殖优势，亦即有赖于“子宫革命”。这一点的因果关系比较简单，无需解释。其二，两种崛起的后果都具有爆炸性，尽管欧美舆论界的反应似乎并不强烈；我宁愿认为，这不过是西方媒体人的某种故作镇静。试想，如果哪一天早上起来，巴黎人发现他们有了一位黑人市长，而且这位市长正领着一大群黑人招摇过市，法国社会还能镇定如故吗？其三，所有这一切都是静悄悄地发生的，既无任何暴力因素，也不容什么阴谋论插足，因为事态的变化完全是无意识的，不存在什么有意识的策划。此处需要稍作解释的是：所谓“无意识”，仅仅指对于事态最终结果的无意识；如果对当前利害关系也无意识，岂不都变成了植物人！

当代社会政治哲学与历史哲学的一个重大进步，就是越来越多的人确信：重大的历史事变或者社会变异，多半源于静悄悄的无意识活动，而不是什么势力有意识策划的结果。可以举出无数事例来佐证这一点，本文所述的黑人、穆斯林崛起，只是许多类似事例之一，其特殊性只是“子宫革命”这种颇具异趣的因素，其实这并非事情的本质性方面，真正值得注意的本质性方面，是无意识力量的巨大作用。

凡属肯定无意识力量巨大作用的事例，都值得关注，当然首先必定引起学界的注意，即使对于公众亦不失启迪。为强调上述事实的启示作用，不妨作一点概括：其一，对于潜藏于社会表象之下的那些细微现象或者细微变化，学界乃至政界都应有适当关注，“青萍之末”或许正是重大变化之始。其二，学界乃至社会各界，都应将主要的关注投向对社会的实际研究，尽可能营造客观研究的气氛，最大限度地杜绝阴谋论。可以毫不夸张地说，我们就是一个“阴谋论大国”，就阴谋论流行之广、深入民众意识之深、危害之大，都冠绝全球。但阴谋论除了制造问题之外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！